<!--章節(jié)內(nèi)容開始--> 他奔行不遠,就見一位白衣女子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當下也不管她,一陣風般的從她身邊跑了過去,漸行漸遠,逐漸不見了蹤影。
那白衣女子當時只顧著自己前方有無人來,又怎會想到居然有人從自己身后跑來,大驚之下,居然忘了攔阻,眼看著那人跑的遠了,若是御劍而行,自是追的上他,只是此刻自己的仙劍法寶俱被師傅收走了,只得眼睜睜看著他跑了。此刻,她忽然醒悟過來,一拍自己腦門,驚道:“糟了!師妹!”,快步向那小池處跑去。
那少年一路奔走,匆匆而行,終于在跑過了一片青翠竹林后,回到了自己居所,一屁股坐在一把竹椅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心頭一陣亂跳,腦海中不時浮現(xiàn)出剛才那張冷艷絕世的臉龐和那欺霜傲雪般的身子,不由一陣面紅耳赤,心里噗通通一陣亂跳。
心道當真奇怪,當初我偷看那些師姐們洗澡的時候從來都是臉不紅心不跳的,雖然剛才那女子比她們美得多,可我也不應如此臉嫩啊,這等事若是被那個一向教導自己要勇于無恥的死老頭子知道,只怕又會怪自己給他丟了臉,一通慘無人道的折磨肯定是免不了的。
大力的搖了幾下頭,似乎是暫時想把那個絕美身影從腦海中抹去,只是那張冷艷絕世的臉龐此刻竟像是刻在自己腦海中一般,只怕是再也忘不掉了!
他忽然伸手探入懷中,自濕漉漉的衣衫內(nèi)摸出掛在胸前的一塊玉佩,那塊玉佩通體殷紅如血,形狀小巧,雕琢的異常精美,自那玉佩之上,猶如心跳般不時閃爍出一團氤氳紅光,顯得頗為神奇。
少年怔怔看著手中玉佩,眼中有些茫然不解。
在那把竹椅上不知過了多久,少年仍在怔怔出神。
門口處傳來一陣輕響,一只穿著淡紅布靴的纖纖秀足跨過門檻,邁了進來。
一個輕柔甜美的聲音傳來:“無憂哥哥原來你在??!”,接著那聲音又變得驚訝“咦!你怎么這樣子,全身濕漉漉的???!你的腿受傷了,怎么流了這么多血?”,顯然是發(fā)現(xiàn)了謝無憂腿上被赤鷂抓破的地方了。
那名叫無憂的少年微微抬頭,一張精致甜美的鵝蛋形臉龐映入眼簾,一雙明媚的大眼睛正充滿關切神色的看著自己。少年魂不守舍的笑了笑,道:“小茵,你找我有事嗎?哎呦!”,他說話時不經(jīng)意間動了一下腿,頓時痛呼一聲。
那叫小茵的女孩兒被他的痛呼嚇了一跳,趕忙道:“無憂哥哥,你先別動,我去幫你拿藥?!闭f著急匆匆跑了出去。這少女名叫卓茵,自小與這名叫謝無憂的少年一塊長大,二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情誼深厚,那聲“無憂哥哥”是她自小叫慣了的,她今年十六歲,卻是比謝無憂小了一歲。
一會兒工夫,卓茵便跑了回來,手中還拿著一個小小瓷瓶和一方潔白手帕,微微有些氣喘地道:“無憂哥哥,你……你先換身干凈衣服吧,這……這樣,我……我好幫你敷藥??!”顯然是剛才跑得急了,一時有些喘不過氣來。
謝無憂答應一聲,忍痛站了起來,剛要解衣,卻發(fā)現(xiàn)卓茵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不由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絲壞壞笑意,道:“小茵,你不會是想看著我換衣服吧?那無憂哥哥我就勉為其難,便宜你一回,讓你隨便看哦?!?/p>
卓茵聞言,象牙般光潔細膩的臉上升起兩朵紅云,啐道:“誰……誰要看你換衣服?。 ?,她見謝無憂滿臉壞笑的看著自己,更是羞的滿臉通紅,連忙轉(zhuǎn)過了身去,想了一想,又覺不妥,于是快步走出門去。其實她小時侯與謝無憂一起玩耍,下河摸小魚小蝦之時,不止一次見過謝無憂光著屁股的模樣,只是那時謝無憂只有七八歲,她也才六七歲而已。
謝無憂用布擦干自己身子,取出一件干衣,換了上去。
忽然想起剛才卓茵臉紅的樣子,情不自禁的就聯(lián)想到池水中那女子冷艷絕世的臉龐上也泛起過與之相似的神情,心中又是一陣亂跳,又想看那位姑娘面生得很,應該不是本宗中人,多半是別派弟子,不過自己在這落劍山上也不認識多少人,有自己沒見過的也不稀奇。
想了一想又覺不對,以那姑娘的容貌若是宗中之人應該出名的很才是,既然自己沒有見過那就一定不是這落劍山上之人了。
他卻不知這落劍山脈綿延數(shù)萬里,曲曲折折的近似圓形,而落劍宗除了這建在主峰處的中宗外,還分別有東,南,西,北四宗,依著山勢分散在各處,各宗之間大都相隔兩三千里,遙相呼應,平時無事之時交往也并不頻繁,只有在每百年舉行一次的祭祀列代祖師,或是落劍宗極為盛大的五宗會武,再者就是魔教亂世之時才會到這中宗處來共商大計。
只是這好好一個落劍宗幾千年來為何分成這五宗卻是不知原由了,而謝無憂身為天下著名門派的弟子,在這落劍山上又住了十幾年,卻連自己所在門派的基本情況都不清楚,也稱得上是落劍宗建派五千年來第一人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仍在滲出血來的腿,暗道一聲糟糕,若是那女子順著自己留下的血跡找到這里來,我該如何是好?看那姑娘方才惱怒的模樣,只怕連砍了自己的心都有,雖說自己是無心之過,可是說來說去似乎都有些理虧,畢竟自己可是傻呆呆的盯著人家看了好半天,想到這里,便向門外喊道:“小茵,我換好了,你進來吧?!?/p>
卓茵聞聽,走了進來,在謝無憂身前蹲下身去,毫不避嫌的輕輕挽起他的褲管,到了傷口處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傷口,她修長白皙的手指頗為靈巧,挽好后從小小瓷瓶中倒出些許綠色粉末,敷在他傷口上。
一陣清涼舒爽的感覺從傷口處傳來,謝無憂立時覺得那傷口也不怎么疼了。敷完藥后卓茵又取過那方潔白手帕,疊了幾疊,輕輕蓋在那傷口之上,在謝無憂腿上打了個結(jié)。弄好后,又把謝無憂的褲管放了下來,站起身,道:“好了?!焙鋈挥窒肫鹨皇?,道:“對了,無憂哥哥,你怎么弄傷的?難道那個壞家伙又欺負你了?”說著她本來溫婉可人的臉上現(xiàn)出幾分怒意,自是對口中那個壞家伙十分討厭。
謝無憂臉上一紅,道:“不是不是,是我不小心弄破的,對了小茵,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幫你什么忙?”卓茵問道。
“你快去幫我把灑到路上的血跡用土蓋上好不好?”
卓茵疑惑道:“為什么?”
謝無憂道:“你先去行不行,遲了就來不及了?!?/p>
卓茵見他很著急的樣子,便道:“好吧,我這就去!”說著向門口走去,到了門口又想起一事道:“噢,對了,無憂哥哥,我來的時候碰到你師父了,他讓你過去見他?!?/p>
謝無憂一怔,道:“見我?”,想到那死老頭子的斑斑劣跡,他頭皮便是一陣發(fā)麻,心道才輕松了沒兩天那死老頭難道就想出別的折磨人的招數(shù)了不成?他心中尚存些僥幸,試探著問卓茵道:“莫非是那老頭子酒喝光了,又要讓我去買酒?”
卓茵想了想,道:“應該不是吧,我剛剛碰見他的時候他還抱著酒葫蘆呢,他找你多半是為了別的什么事,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噢,還有,你換下來的衣服就放在那里,我一會兒去給你洗了。"
“好的,那多謝你了,小茵”謝無憂本是漫不經(jīng)心的客氣了一句,誰知卓茵卻并不領情,小嘴撇了撇,不高興道:“我又沒要你謝我?!闭f著轉(zhuǎn)身走出門去。
謝無憂不由搖頭苦笑,雖然卓茵一向溫婉可人,可有時卻會莫名其妙得跟自己發(fā)些小脾氣讓人哭笑不得,又想不知老頭子找自己有什么事。
猛然間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方才池水中那張美麗的臉龐,他不由心神一顫,隨即大力搖了搖頭,穩(wěn)定了一下思緒,在那把竹椅上坐了一會,待那傷口感覺不到疼痛之后,緩緩站起身,慢慢向門外走去,同時心中贊嘆卓茵拿來的治傷靈藥當真有神效,竟然能在這短短時間內(nèi)讓自己下地行走,他卻沒想剛才某人從那池水處跑出來時當真是比兔子還快,一絲也沒受那腿傷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