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jié)內(nèi)容開始--> 李明燁正想轉(zhuǎn)身離開,聽到身后的聲音,神情一怔,轉(zhuǎn)過頭來,卻見謝無憂已經(jīng)走上臺來。
他此刻心中正有些煩躁,見謝無憂這個他一向看不起的小子此刻走上來,居然還敢出言不遜,立時喝道:“怎么?你想怎樣?”
謝無憂嘴角邊掛著一絲莫名笑意,偏頭看了看卓茵離開方向,淡然道:“沒什么,只不過看你不順眼,想教訓教訓你。”
教訓我?李明燁仿佛聽到天底下最最滑稽的笑話,滿臉鄙夷的打量了謝無憂幾眼,不屑道:“就憑你?”
“沒錯,就憑我?!?,不想再跟李明燁廢話,謝無憂話音剛落,身形便是一閃,直向李明燁撲去。
剛剛卓茵的受傷令謝無憂心里已經(jīng)滿是憤怒,他才不管什么比試不比試,卓茵是他心中在乎的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人之一,誰要是傷了她,他就要不惜一切代價的為她討回,不死不休。
周圍圍觀眾人一陣驚詫,本以為這場比試已經(jīng)比完,沒料到這時竟有人上臺和李明燁打了起來,眾人紛紛交頭接耳,對這一場變故議論紛紛,一時間圍攏在這最東面一座高臺下的人越來越多,遠遠超出其他三座高臺。
落劍宗幾派坐席處,陳四海周行天幾位掌門盡皆愕然,這上臺的少年不知是不是落劍宗弟子,若是的話,如此公然在眾多門派圍觀之下未經(jīng)允許便挑戰(zhàn)門派中人,已然觸犯落劍宗門規(guī)。
紫陽真人微微皺眉,向易不云看去,卻見他一副無動于衷模樣,全然不為所動。
席慕雪一見謝無憂,清冷鳳目中眼神一閃,神情間略顯異樣。
流云門坐席處,那名叫藍若的黑紗蒙面神秘女子,一見謝無憂,身子頓時微不可覺的一震,嫵媚的月牙兒眼微彎,用她那甜膩魅惑的聲音向身邊的陳超韓志成問道:“這人是誰?”
陳超見過謝無憂幾次,有些不確定的道:“他是我中宗弟子,似乎是叫做謝無憂吧,我也不太肯定?!?/p>
“謝無憂么?”,藍若眼神閃了一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高臺之上,謝無憂身子一閃便撲至李明燁身前,一拳狠狠向李明燁臉上打去。
李明燁心中有些驚訝謝無憂的速度,卻并未亂了方寸,運起幻影術,閃至一旁,冷笑著看著謝無憂一拳打中自己留在原地的殘影,感覺就像在戲耍一只可笑的猴子。
他臉上剛剛現(xiàn)出笑容,不料謝無憂忽然毫無征兆的一頓,身形一閃,竟然如影隨形的追擊過來,還是一拳打向他的臉上。
拳風呼嘯,李明燁只覺謝無憂這一拳猛惡之極,若是當真被他打到,就算自己有真氣護體,也未必能好受。
他一向心高氣傲,況且心中又一向看不起謝無憂,怎能容忍他如此如此逼迫,運起幻影術,身形再次一閃,在謝無憂拳頭即將打到自己的一剎那,及時閃開,臉上卻已被他拳風刮得生疼。
一拳擊空,謝無憂暗叫可惜,要知道他雖從未修習過法術,但自小就隨易不云修煉,對于身體的鍛煉可以說已經(jīng)達到常人難以企及的極致,他這蘊滿力量的一拳足以擊碎一塊巖石,這種威力已經(jīng)遠在一些法術之上。
李明燁運使幻影術,一連變換幾個位置,想要甩開謝無憂,然后再圖反擊,卻料不到謝無憂幾如附骨之軀般如影隨形的跟著他,一拳緊似一拳,不給他一絲一毫的準備時間,竟逼得他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不過李明燁終究不是尋常弟子,雖然有些驚異于謝無憂的表現(xiàn),但略一思量,便想到對策,又是接連幾個幻影術,待將謝無憂微微甩開一些后,他將手中化龍劍向前一拋,隨即一腳踏在上面,騰空而起,脫離謝無憂的攻擊范圍。
李明燁急速升至空中,謝無憂已經(jīng)追之不及,索性站在那里,一臉嘲諷的向剛剛轉(zhuǎn)過身來、滿臉憤怒的看著他的李明燁,道:“我還以為你有什么本事,不過如此嘛?!?/p>
李明燁剛剛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謝無憂追著打,早已感覺面上無光,此時再聽他的譏諷,簡直被氣炸了肺。
正想對謝無憂還以顏色,就聽有人喊道:“住手!”
李明燁謝無憂二人向說話之人看去,見正是李明燁的父親,中宗執(zhí)法長老李清文。
剛才謝無憂對李明燁出手只是眨眼之間,李清文離得尚遠,因此一時間來不及阻止,直至此時他才趕到,想要阻止他二人這番爭斗。
“爹”,李明燁喊道,“是謝無憂欺人太甚。
謝無憂自然認得李清文是誰,不過卻也沒將他的話聽入耳中,李明燁打傷卓茵,無論如何他今日都不會和他善罷甘休。
李清文自然看見剛才情形,雖然他并不會因為李明燁是自己兒子就特別袒護,但這件事確實是謝無憂無理取鬧,看了一眼高臺下越來越多的人,皺眉向謝無憂道:“你且先下去,聽候發(fā)落。”
謝無憂撇撇嘴,對他的話置之不理,滿臉輕視的看向李明燁,口中輕聲吐出來兩個險些讓李明燁氣炸了肺的字——孬種!
“錚”,李明燁身形停頓空中,揮手驅(qū)動化龍劍,瞬間擊出數(shù)道劍氣,直指高臺之上的謝無憂。
憑著敏銳感覺,謝無憂將那幾道劍氣一一避過,笑嘻嘻的向李清文道:“你看到了,這可是你兒子不讓我走,非要和我較量?!?/p>
李明燁為何要攻擊謝無憂,李清文自然知曉,謝無憂剛剛一句話連帶著他父子二人都罵了進去,辱罵師長、犯上不敬在落劍宗中乃是大罪,偏偏謝無憂剛才說的極輕,在這高臺之上只有他們?nèi)?,臺下之人離得較遠,卻是聽不到,可李明燁揮劍攻擊謝無憂他們卻可看的清清楚楚,如此一來,反倒成了李明燁的不是。
身為中宗執(zhí)法長老,在五宗會武這等重大時刻,可不能讓其他門派看了笑話,見李明燁還想再揮劍,他趕忙出口喝道:“燁兒住手,你且先下去。”
“爹”,李明燁滿臉憤恨的瞪著謝無憂,不甘心就這樣放過他。
“下去!”,李清文喝道。
“哼”,李明燁冷哼一聲,狠狠瞪了一眼謝無憂,想駕著化龍劍向高臺下飛去。
“且慢”,正在這時,又有一人來到這座高臺之上,喝住想要離開的李明燁,李清文一怔,向那說話之人看去,頓時面色一變。
“易師兄”,李清文向那人招呼道。
那上來的人正是易不云,這老頭子也不去理他,揮手一指李明燁道:“你就和這小子比上一場,生死不論”
“易師兄,這……”,李清文一驚,連忙想要出言阻止,被易不云冷眼一掃,頓時又噤若寒蟬,不再多言。
生死不論?李明燁有些詫異的看了看易不云,又看了自己父親一眼,見他雖然臉上有些為難卻并未出言反對,立時心中一喜,他剛才一時輕敵被謝無憂一番疾攻只得連連躲閃,早就憋著一口氣,恨不得將謝無憂宰了才好,只不過他與謝無憂終究同出一門,苦無下手的理由,不料面前這個人一上來就送上這個機會,而自己父親又沒有出言反對,這正好合他心意,他才不相信自己會敗在謝無憂手下。
謝無憂笑嘻嘻向易不云道:“老頭子,認識你這么久你今天總算做了回人事?!?/p>
李清文無奈,為難的轉(zhuǎn)頭看向紫陽真人處,卻見后者也是一臉無可奈何,易不云這人行事從來只憑自己喜惡,可偏偏當今之世卻沒人能夠奈何他,謝無憂是他的弟子之事中宗中雖然知道的人很少,但身為執(zhí)法長老的他卻是知曉,雖然他對謝無憂無法修煉法術的事略有聽聞,但有易不云這樣的師父,他卻不敢絲毫輕視于他。李明燁是他兒子,他禁不住有些為他擔心起來。
易不云掃他一眼,淡淡道:“你隨我下去?!?/p>
無奈之下,李清文只得隨著易不云下去,高臺之上只剩下李明燁與謝無憂二人。
李明燁向謝無憂冷笑道:“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似你這等廢物,竟然也想和我比試?”
謝無憂摸了摸鼻子,笑道:“我這個廢物自然要找個比我更稱得上廢物的人才好比試,這個人非你莫屬嘛?!?/p>
和謝無憂斗嘴,李明燁只有吃癟的份,他冷哼一聲,不想再和他廢話,揮手一震化龍劍,一掐劍訣,幻化出數(shù)道劍氣,瞬間劃過兩人間三丈許距離,向謝無憂斬去。
謝無憂心念一動,用意念喚出插在背后腰帶上,被外衣掩住的龍牙,用自己的身體將其遮住,對李明燁那幾道凌厲劍氣視而不見一般,急速向他沖去。
臺下圍觀眾人紛紛驚呼,李明燁那幾道劍氣凌厲迅捷,相互間又間隔有限,依他們想來要么便是退后避開,要么就用土墻水幕等抵擋,哪有這樣不要命般一頭沖上去的道理?
神龍一族席位處,和謝無憂交過手的獨孤伽羅凝眉不語,見過謝無憂詭異身法的她自然知道他的厲害,當日雖有她輕敵的原因,但謝無憂確實有將她擊殺的機會,雖然那機會很微小。
在她身旁,自始至終都恨恨的看著謝無憂的云靈,此時忽然輕聲驚呼一聲,驚道:“那個混蛋瘋了么?這么沖上去,不被打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