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雨緊閉著眼睛,被南冥煞撫摸過的每寸肌膚都在戰(zhàn)栗著,她望著屋頂,此時并不想流淚,但是卻覺得異常的難過。
南冥煞瘋狂的吻在她的頸間鎖骨留下點(diǎn)點(diǎn)火熱,他多想得到這個女人,這種念想那樣狂熱的支配著他的理智,可是他卻沒有從對方的身體上感受到一絲的火熱,反而只有冷漠的氣息,他遲疑了......
突然停下的動作讓楚暮雨有些不解,轉(zhuǎn)眼看向南冥煞,發(fā)覺他已經(jīng)起身在整理衣袍。
“怎么了?”她的聲音淡淡如煙,聽的南冥煞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你很痛苦,既然痛苦就不要屈服于我,你為什么不拒絕?”
“我需要解藥,只要給我解藥,你要對我怎樣我都不會反抗。”
南冥煞慍怒,低聲說道:“我認(rèn)識的小雨不會這么卑微?!?/p>
楚暮雨淺淺一笑,平靜的說道:“你認(rèn)識的只是十年前的我,不是現(xiàn)在的我,現(xiàn)在的我只想好好活下去,不用被追殺,不用被當(dāng)成藥物,僅此而已?!?/p>
“如此,現(xiàn)在的你需要感情嗎?”
面對南冥煞饒有深意的質(zhì)問,楚暮雨稍稍征了一下,隨即依舊一臉淺笑的說道:“不需要。”
“所以你的意思是,為了解藥,你可以不再去想念楚寒天?”
“答案你在未央國就已經(jīng)知道了,不需要再問我?!?/p>
“的確......”南冥煞轉(zhuǎn)而喃喃自語了起來,“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何必再問?!?/p>
南冥煞打開房門的時候,大片的陽光鋪天蓋地的照射了進(jìn)來,他轉(zhuǎn)身撿起楚暮雨掉落在地上的衣裳,小心的為她披在了身上。
“我會去邱悟那里拿解藥給你。”
楚暮雨沒有吱聲,南冥煞便這樣離開了。
在房門被關(guān)上的瞬間,楚暮雨覺得自己太無恥了,她知道南冥煞不會動她,所以她利用了南冥煞對她的愛,她也知道邱悟那里一定有煉制好的解藥,她這么做,只是為了讓南冥煞早些拿來解藥。不管南冥煞的所作所為對與錯,他的感情都是最真摯的,而意識到這點(diǎn)而利用了的楚暮雨,她覺得自己才是骯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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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暮雨在房間內(nèi)等待了一天,將近傍晚時,南冥煞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水走了進(jìn)來。
“聽丫鬟說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怎么回事?”
楚暮雨瞥了一眼南冥煞的雙手,只看到了湯,沒有看到別的。
“只是身體開始有些不舒服了,所以吃不下東西?!?/p>
南冥煞關(guān)切的走上前來說道:“可能是因?yàn)榱_剎血的原因,你先把這碗湯喝了,喝完后方可服下解藥。”
聽到解藥二字,楚暮雨眼睛兀的一亮,立即什么也沒說,接過南冥煞遞來的湯水便喝了個干凈。
南冥煞接過空碗放于桌上,拿出手帕一邊給楚暮雨擦拭嘴角,一邊說道:“邱悟說,這解藥服用前最好是喝點(diǎn)熱湯暖暖肚子,再過半個時辰便可以服用了?!闭f著,他從袖內(nèi)掏出一粒紅色的藥丸遞給了楚暮雨。
“這就是羅剎血的解藥?”楚暮雨仔細(xì)端詳著手心中的藥丸,動作極其小心。
“羅剎血的解藥煉制復(fù)雜,需要極其刁鉆的材料煉制三年而成,你手中的這顆解藥是這世上唯一的一顆了?!?/p>
“為什么是唯一一顆?”
南冥煞高深莫測的說道:“因?yàn)檫@種解藥的藥引子,世上再也尋不出第二件了。”
“那么一顆也足夠了......”楚暮雨小心翼翼的收起解藥,然后打了個哈欠,“我還是覺得有點(diǎn)倦,先睡一會,這解藥我半個時辰后會服用的?!?/p>
南冥煞點(diǎn)了點(diǎn),意味深長的看了楚暮雨一眼,而后便沒有多說什么,兀自離開了房間。
南冥煞走后,楚暮雨并沒有休息,而是打開房門,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后偷偷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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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天一行人自未央國歸來后便暫住在了白竹這里,因?yàn)榱屣L(fēng)要與白竹聯(lián)手,誓要研制出羅剎血的解藥。
這晚幾人一如往常,查圖鑒的查圖鑒,搗藥的搗藥,打瞌睡的繼續(xù)打著瞌睡,突然門砰的一聲被推開,睡的迷迷糊糊的驚鴻被嚇了一跳,連忙從藤椅上蹦了起來。
“暮雨!”待看清沖進(jìn)來的是誰后,驚鴻驚喜的沖了過去。
“小雨?”楚寒天停下了手中的活,也跟著走了過去。
“你怎么會到這來?南冥煞放你出來的嗎?”
楚暮雨趕忙搖頭,伸出手急切的說道:“我拿到了解藥,專程偷跑出來給你送過來的,你快服下,我一會還得回去?!?/p>
“解藥?”聞言,柳清風(fēng)和白竹也立即湊了過來。
柳清風(fēng)狐疑的拿起楚暮雨手中的紅色藥丸,習(xí)慣性的聞了聞,但是卻沒有聞出什么不妥。
“暮雨姑娘,你把解藥給了寒天,你的毒怎么辦?”
被問及此,楚暮雨含糊的說道:“我已經(jīng)服過解藥了,這顆解藥趕緊讓寒天服下罷?!?/p>
楚寒天接過解藥,有些遲疑,他皺眉問道:“你真的服下解藥了?”
“嗯?!背河陥?jiān)定的猛點(diǎn)頭。
“暮雨姑娘麻煩讓在下診脈?!绷屣L(fēng)不由分說的抓過楚暮雨的手腕,替她把了脈。
楚暮雨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她擔(dān)心被拆穿,可是解藥只有一顆,她一定要給楚寒天吃下去才行。
柳清風(fēng)松開手,楚寒天望著他,等待著他發(fā)話。
楚暮雨不安的看著柳清風(fēng),她內(nèi)心打算著,如果柳清風(fēng)阻止了她,那么她就算是強(qiáng)來也要讓楚寒天服下解藥,可是事情并沒有她想的那么嚴(yán)重,柳清風(fēng)竟然點(diǎn)頭了。
“在下把脈得知,暮雨姑娘的確已經(jīng)沒有大礙。”
聞言,楚暮雨感激的看向柳清風(fēng),她猜想,柳清風(fēng)一定是知曉她的心意,所以替她隱瞞了真相。
“那我就放心了?!背熳旖遣挥傻膿P(yáng)起一抹安心的笑意,捏起藥丸,欲服下。
“等下?!边@時白竹卻制止了他。
“可否讓白某看下這顆解藥?”
楚寒天有些疑惑,但還是把解藥遞了過去。
白竹接過解藥,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和柳清風(fēng)一樣,他也聞了聞,而后細(xì)想了一會,眉頭霎時間便皺了起來。
“不是解藥,是毒藥?!彼叭フ疫^愁斷腸,所以這藥丸的味道便使他想起了愁斷腸房間氣味,并且據(jù)他猜測,愁斷腸的房間內(nèi)彌漫的盡是各種毒藥的味道,這藥丸有那些味道,恐怕不見得是好東西。
“不可能,阿南哥跟我說這是解藥,不會是毒藥?!背河曷犃擞行┲保馅ど吩趺磿o他毒藥呢?
“是的白兄,在下剛才替暮雨姑娘把脈了,她的毒的確解了?!绷屣L(fēng)也表示不解。
“果真?”白竹不信,拉過楚暮雨的手再次把了脈,“的確是......說不定,暮雨姑娘服下的解藥和這顆是完全不同的呢?”
楚暮雨頓時僵在原地,為什么白竹也說她的毒已解?可是她根本沒有服下解藥,那只是她撒的謊,柳清風(fēng)替她圓謊還說的通,可是這個時候白竹怎么也會替她隱瞞?但如果二人說的都是實(shí)話,那么,她真的服下解藥了?
“不會是這樣,這顆應(yīng)該是解藥才對,阿南哥說羅剎血的解藥世上僅此一顆,我之前也根本沒有服過解藥,阿南哥不知道我會拿解藥過來,所以他不可能會拿給我毒藥。”
“你之前沒有服下過解藥?所以你只打算救我,根本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安危?”楚寒天有些氣惱,但是卻極力的克制自己。
“是,對我來說,只要你能活著就好,而我,如果沒有遇到你,沒有遇到義父,恐怕早就死在荒郊野地了,我已經(jīng)多活了這么多年,沒有什么好奢求的了,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活著。”
為了救楚寒天,楚暮雨早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她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能為楚寒天拿到解藥,可是現(xiàn)在拿到的解藥卻可能是毒藥,這難道意味著,南冥煞其實(shí)早就看穿她的伎倆了?
看著眼前疑惑成了一團(tuán)的人,白竹從藥丸上扣下了一點(diǎn)粉末,用指尖沾著送到了舌尖,粉末剛?cè)肷嗉?,白竹便立刻端起身旁的一杯清茶漱了口吐了出來?/p>
“有毒?!?/p>
“怎么會這樣?”楚暮雨拿過藥丸,喃喃的,恨恨的說道:“阿南哥竟然給了我毒藥?!?/p>
“可是在下不解,暮雨姑娘既然沒有服下過解藥,為何她體內(nèi)的毒性已經(jīng)消失了?”
這是讓在場五人都匪夷所思的事情,恐怕只要南冥煞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