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乃是常云峰弟子沈長青,奉家?guī)熤?,請李氏女前往常云峰小敘?!眲蛯τ谌钏厮氐耐樖煲暉o睹,他一板一眼地雙手抱劍,朝李照行了一禮。
得,這還是個犟脾氣,李照翻了個白眼,把車簾給放了下去。
“李姑娘,如果你……”沈長青伸手要去撩簾子,被阮素素翻手一劍鞘給敲落了。
“你什么你,你常云峰弟子就能這般欺辱我大光鏢局的鏢師嗎?”阮素素聲音清冷地說道。
她就那么斜架著身子,明明矮了沈長青一截,氣勢卻是半點(diǎn)不輸。
“阮副鏢頭,這位李姑娘據(jù)我所知,并不是貴鏢隊(duì)的鏢師?!鄙蜷L青是有備而來。
他滿臉篤定,認(rèn)為一貫識大體知進(jìn)退的大光鏢局不會與常云峰作對。不光是他,他師父同樣是這么分析的,這種剛認(rèn)識不久,沒什么交情的人,大光鏢局可幫可不幫才對。
“是不是鏢師你說了不算?!比钏厮夭挥煞终f地抬腿就是一腳踹在了沈長青的胸口,她這一腳發(fā)了狠,踹得沈長青連連后退。
里頭的李清月被捂著嘴說不了話,她黝黑的眼睛在車?yán)锶松砩限D(zhuǎn)了一圈之后,不知哪兒來的勇氣,突然猛地一竄,直接掙脫開了赤脊的桎梏。
“我才是,我才是李程頤的女兒?!彼龥_出馬車,撩著裙子就跳了下去,十分麻利地跑到了沈長青面前。
李照不禁掩面,這李清月是怎么好生生長這么大的?
“你想清楚了,跟著我們走,我們起碼不會傷害你?!比钏厮氐挂矝]有去制止她,只是握著韁繩斜了她一眼,給她留了一點(diǎn)余地。
“阮副鏢頭這話說得有些意思,難不成我常云峰會傷害她?”沈長青弄不清楚其中關(guān)竅,他撣了撣袍子,站起來打量了李清月幾眼之后,轉(zhuǎn)眸對阮素素說道。
“你常云峰會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比钏厮乩湫α艘幌?,并沒有在去看他們了。
沈長青也不欲和阮素素再多說什么,他朝著李清月一拱手,問道:“這位姑娘,你方才所說,可是真?”
李清月從袖兜拿出那枚玉佩來,她食指勾著穗子,握著玉佩在沈長青面前一方,玉佩就懸在了半空中,轉(zhuǎn)了一圈。
“我母親乃是秦州龐氏女,龐若云?!崩钋逶妈铗埖匚⑻掳?,目光掃回了一旁阮素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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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還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李照靠著車窗,撩起了一個小角去看,外頭李清月一看沈長青重視她,立刻就抖擻精神了,和在車?yán)飼r畏畏縮縮的模樣判若兩人。
李照念叨了幾句,回頭一看,赤脊和青牙臉色都有些莫測,便奇怪地問道:“怎么了?龐若云是個什么人物嗎?”
赤脊點(diǎn)了點(diǎn)頭,掩著嘴湊近李照,解釋道:“龐若云和李程頤有過婚約,雖然兩人并未成婚,但據(jù)說他們之間感情不錯,當(dāng)年那場災(zāi)禍沒波及到龐若云,就是因?yàn)殍F龍騎連夜送走了龐若云。”
“那豈不是,她還真有可能是真的?!崩钫仗裘?,戲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