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賓?也不知道有什么資格做?只會逃避,你不配?!?/p>
站在扎著辮子的青年身邊的一位一頭烏黑秀發(fā)的俊氣少年笑著開口道。
此話一出,一群人瞬間做出反響,一陣?yán)湫β暢涑庠诳諝饫铩?/p>
在場的基本都是一些血氣方剛的青年,他們認(rèn)為這個很可笑,一個被掌座器重的座上賓,竟連接戰(zhàn)的勇氣都沒有,這自然便得笑一笑。
江苛自然笑不出來,他皺緊眉頭,自己只是不想動手,不想殺人,因為他覺得打架不好,殺人更不好,那天他殺的是妖魔,那是替天行道,自然為正道,但他真的不喜歡打架。
江苛邁出的腳步在半空中生生止住,低頭沉默了一會,好像在思考一些特別重要的事情,笑聲還持續(xù)在他的上空回蕩。
這思考的時間并不長,江苛轉(zhuǎn)過頭,目光冷冷的掃過眾人,最后將目光停留在那位出言帶著節(jié)奏的俊氣少年身上。
江苛的臉上露出了一無比明媚的笑容,笑的很真誠,真誠到挑不出半點毛病。
俊氣少年突的感覺一股寒氣涌上全身,江苛的笑容,讓他感到了來自全身的不安感。
“怎么?你有意見?”江苛問道,聲音沒有很大,但如同一陣響雷傳入在場的每一個人耳中。他的語氣并不是很沉重,如同秋雨,倒是有些溫和。
秀氣少年有些驚悚,不由得后退了幾步,他叫才起,是才大家族的獨子,被才家重點培養(yǎng),掌握的武功絕學(xué)不盡少數(shù),卻被江苛這個窮酸的鄉(xiāng)下小子的目光給震懾住,面色一陣羞紅。
然而這種羞紅很快被滔天的憤怒所淹沒,氣血翻涌,面色變得有些潮紅,寒意也逐漸褪去。
他望向江苛,那股秀氣模樣早已蕩然全無,眼白處也因為氣血的翻涌,有了些充血,那股風(fēng)度在頃刻間瞬間破碎,手中的折扇被用力捏碎,化為碎片。
“你......配嗎!”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像是從喉嚨中被擠出來一般。
江苛望著他這一副模樣,沒有多言半分,伸出手,將背負(fù)在身后的竹竿取下。
“我,江苛,在此接了這個挑戰(zhàn)!不過,我挑戰(zhàn)的不是你,是你!”江苛用余光輕瞥了一眼那扎著辮子的青年,最后將目光落在了那秀氣少年身上,問道:
“你呢?敢應(yīng)戰(zhàn)嗎!”
“我,才起,在此應(yīng)戰(zhàn)!”俊氣青年挺直了身板,大聲說道。
江苛抬頭望空,只不過這次不是裝高手模樣,而是仔細(xì)的思考了一番。
“不認(rèn)識,我們打一場吧。”
俊氣青年一愣,他已經(jīng)對武道有了一些自己的造詣,而這個毛頭小子他調(diào)查過,對武道一竅不通,他有想過要與他一戰(zhàn),而后借此揚名于宗派,但他沒想到的是,這個毛頭小子竟然主動與他提出。他并不認(rèn)為一根竹竿,一個人能夠是自己的對手。
冷笑一聲,正要前去,身旁的那個扎著辮子的青年站在才起深前,從腰間掏出佩刀,怒氣沖沖的吼道:“就你?我就足夠殺了你!”
江苛皺緊眉頭,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又是誰?”
“你...我...”扎著辮子的青年被此言嗆住,險些一口鮮血噴出,而后一臉傲氣的說道:“老子我,冥絕宗弟子,北地朱家二少爺朱云成!”
“好啰嗦的開場白?!苯梁敛华q豫的吐槽道,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是我的對手?!?/p>
他的雙眼透露著真摯,真摯到讓每一一個人都覺得他是個真誠至極的少年。
朱云成面色鐵青,被這么一個毛頭小子給這么羞辱,自己的顏面何在?還有這么多同門看著,一陣怒氣涌上心頭,刀柄緊握,亮刀向江苛刺去。
江苛想了想,還是和他打一場吧,不打也確實不知道他是否打的過。
江苛壓低聲音,尋求竹竿幫助。
“竿爺啊,有人尋我打架,幫幫我唄。”
“持著吾,亂舞就是了,他們抵擋不住?!鄙衲钏坪跻恢痹谧⒁庵@一切,很快做出回應(yīng)。
江苛輕挑眉頭,會意一笑,將竹竿緊握,使勁全力朝著朱云成刺來的方向一揮。
只聽得一陣悶聲和一陣慘叫在上空炸開。
才起輕蔑的冷笑,看來那毛頭小子已經(jīng)被朱師弟一劍擊殺了,還想找自己挑戰(zhàn),不自量力。
但是聽這慘叫越聽越有些不對勁,這這這.....是朱師弟的聲音!
在眾人的群群懵與朱云成駭然的眼神中。
朱云成的佩刀被高高的擊飛,在空中幾個盤旋后,“啪嗒”一聲落在青泥地上。
而朱云成則是被擊飛數(shù)十米,一路上身如破竹,許多樹木被他的身影撞倒在地,昏死在地上。
江苛右眉頭輕佻了一下,看著朱云成的慘狀,有點于心不忍,但心里暗道了一句竿爺牛逼,輕咳一聲,開始擺出一副高手模樣。
本想將雙手背負(fù)在身后,后想了一下手上還抓著竹竿呢,只得來了一個45度仰望天空。
四周陷入了詭異的寂靜,在場的青年都自認(rèn)為就算自己也無法做到在面對朱云成的殺招下,還能全身而退,并且反將一手。
況且這種破壞力,實在強悍!
江苛過了好半晌,脖子都有些酸疼,也沒有見到他們的下文,不禁低下頭,問道:“沒人了嘛?沒人我走了,還未吃早餐,諸位師兄,一起嗎?”
江苛看著他們一個個有些心悸的模樣,最后將目光鎖定在那出言不遜的才起身上。
才起下意識的往后退了退,之前覺得自己對付他,沒有任何的可能會敗,而且還會把他狠狠踩在腳下摩擦。但現(xiàn)在,他早已經(jīng)被江苛一竿敗氣人的雄渾氣魄給嚇破了膽,沒有了任何想要與他打斗的心思。
“你不是要和我打嗎?”江苛提著竹竿向著才起的方向走去。
才起的身子不停往后退去,是的,他不敢應(yīng)戰(zhàn),他怕丟了自己的尊嚴(yán),被一個自以為什么都不會的毛頭小子打敗,這是一件多么恥辱的事情。他連直視江苛的勇氣都全無了,瑟瑟發(fā)抖不敢說話。
周圍人現(xiàn)在肯定對他充滿鄙視了吧?自己作為才家的天驕少年,何等受過此等恥辱,但自己就是不敢接下,雙手捏緊,雙手的指甲已經(jīng)深入骨肉之間,鮮血沿著手腕留下,但他還是沒有勇氣敢面對這一切。
江苛打了一個哈欠,將竹竿重新背負(fù)在身后,向著山下早餐店走去,只留下一句話,空蕩蕩的回蕩在山谷上空。
“我一定會和你打的!因為你答應(yīng)了,就要實現(xiàn)?!?/p>
這個瘦弱的醇弱書生,第一次,向世人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告訴他們,自己.....
不好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