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來了,我得趕緊走了?!币娚蚍彼训刂钒l(fā)給了季南禮,喬梵忙不迭地轉(zhuǎn)身去衣柜里找衣服。
她和季南禮雖算不上熟悉,但也并不陌生。她倒不是怕自己暴露,惹來季南禮的報復(fù),而是現(xiàn)在到了緊要關(guān)頭,不能讓他越加懷疑繁霜的動機不純,所以為確保順利取勝,她還是離開的好。
“外面冷,你穿厚點?!鄙蚍彼畔率謾C,望著喬梵的背影,滿滿的都是感激,“梵梵,謝謝,辛苦你了!”
如果沒有遇到喬梵,她的報仇之路絕不會這么順利。
依她的能力,可能永遠都沒有辦法接近季南禮,也不能報仇,怕是只能含恨而死了。
“別說這些生分的話了,你趕緊去洗個熱水澡,季南禮最快也要半個小時才能到。”說著,喬梵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邊解睡衣的扣子一邊看向嬰兒床,剛好看到安安瞇縫著眼張著嘴巴在打哈欠,她也顧不得換衣服了,趕緊朝外面走。
“我去給安安泡奶?!?/p>
沈繁霜這才想起兒子,但想到自己感冒了不能靠近他,只好站在床沿望著快要睡著的小家伙。
看著小家伙漂亮可愛的小臉蛋,沈繁霜憔悴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了愧疚自責,心里隱隱作痛。
“安安,等下你......爸爸......要過來了?!?/p>
停頓了三秒,沈繁霜才艱難地說出‘爸爸’兩個字。
對于她來說,這兩個字是禁詞......亦是仇恨。
這十九年來,無論看到這兩個字,還是聽到別人喊這兩個字,她骨子里透著的憤怒與仇恨就像是洪水猛獸一樣竄出來......
每一次,她都恨不得拿刀子,去凌遲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
自從傷心絕望的媽媽帶著他離開北城,離開那個曾經(jīng)溫馨的家,她幼小的心靈里就充滿了仇恨。
但,當時有媽媽守護著她,還不足以讓她陷入仇恨中不可自拔。
可是,后來出世才兩個月的弟弟夭折,媽媽悲痛欲絕患上了抑郁癥,在弟弟夭折一個月后選擇割腕自殺結(jié)束了風雨飄搖的一生。
在那個下著暴雨的午后,還在幼兒園午睡的她突然間被一臉焦灼的房東大媽叫醒,急急忙忙牽著她回家,剛到家門口就看到兩個警員叔叔抬著從頭到腳蓋著白布的媽媽從滿是血腥味的房間里走出來......
即使到人生最后的盡頭,她都能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感受。
她沒有哭,沒有怕,只是石化在門口,緊緊盯著那一片白,但那一瞬間埋在她心里的仇恨種子就像原子彈爆炸一樣,迅速滲進她的血液里。
她要給媽媽報仇!
沒有媽媽的日子里,她活著的目的,也是唯一的目的,就是報仇!
要把那些人加注在媽媽身上,還有她和弟弟身上的痛苦加倍討要回來。
只是,她在暗無天日的陰霾中頑強地掙扎著活了十七年,每天都在絞盡腦汁地去想報仇的方法,都沒能如愿。
二年前,聽喬梵說北城的貴圈里都在傳,池喜杉被季老爺子內(nèi)定為長孫媳婦,等到她大畢業(yè)就和季南禮訂婚。
能確定的是,貴圈里人都知道池喜杉很喜歡季南禮,而她也到處去宣示自己的主權(quán),讓那些削尖的腦袋想要嫁給季南禮的名媛們退避三舍。
她原本是不想傷及無辜的,可是報仇心切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只能利用季南禮......同時,也利用了自己的尊嚴,身體,還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