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砰的’的一聲響,季南禮眼前的好風景被門板給遮擋住了。
他眸色驟然暗沉,倒也沒有失望與憤怒,只是意外她會這樣走出來,無巧不巧地又被他遇見我了。
盯著門板看了兩秒,季南禮深不可測的眸底浮浮沉沉,最終浮現(xiàn)顯而易見的狡黠,抬手扣了兩下門。
沈繁霜背脊貼在冰涼的門板上,驚魂未定地咬著嘴角,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又氣又羞,恨不能找個地洞鉆進去。
聽到敲門聲,她心里咯噔一下,忙不迭地朝里面跑去,想要去上丟進衣蔞里的濕衣服穿上。
他怎么回來了?
她是不是聾了,怎么沒聽見一點點聲音?
地面上有水氣,而且涼托也濕噠噠的,她腳步又快又急,右腳一個打滑,身子像溜冰一樣往前滑去,她本能之下想伸手去扶東西自救,可最后發(fā)現(xiàn)除了空氣沒東西可扶,滑了有半米遠砰地一下就摔在地上了。
啊~
痛~
屁股和腰硬生生撞到地磚上,那一瞬間沈繁霜感覺到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痛得靈魂都出竅了,眼淚嘩地一下就流出來,忍不住凄慘地哀叫。
聽到那聲尖刺的喊叫,季南禮已經(jīng)猜測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臉上的戲謔瞬間一掃而空,伸手握住了門把手,他以原以她把門給反鎖了,試著擰了一下就擰開了。
剛推開門,視線掃過去,就看到女人半躺半趴在地上,打著哭腔不停地痛呼著。
這一摔,她身上的浴巾也脫落散到了地上,黑色大理石地磚映著這白得似雪的肌膚,生生晃了季南禮的眼。
也晃了他的心。
那一瞬間,心微微顫了下,荷爾蒙呈火箭發(fā)射的速度奔涌出來,順著血液流至四肢百骸......
但是這個時候,他顧不得別的,快步走過去,半跪在地上一把抱起哀痛不已的的女人。
“放開我!痛!”皮膚上驟然一涼,整個人騰空起來,再度牽扯到傷處,沈繁霜也顧不得自己身上沒有遮掩物,抬頭咬牙切齒地瞪著男人,凄慘地吼道,“別動我,痛死了!”
說話的時候,她眼淚如外面豆大的雨珠子似的流出來,一張精致的小臉因為痛都變得猙獰了。
這奶兇奶兇的模樣,倒也不讓人生厭,更多的是惹人心疼。
“你回來干嘛不說一聲......給鬼一樣突然間就了現(xiàn)了......”
被劈頭蓋臉怒喝一頓,季南禮沒說話,也放下女人,抱著她走出去,但她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一邊哭一邊沒完沒了地報怨。
“你是啞巴嗎?回來不能說一聲?。∈窍雵標牢覇?.....嘶~痛死了!”這會兒,又一波拆骨抽筋的劇痛襲來,怕哀嚎大哭嚇到安安,沈繁霜用力咬牙忍著,可是越忍越痛,最后她半是轉(zhuǎn)移痛楚半是報仇似的低頭咬在了季南禮的肩膀上。
如果不是他像鬼一樣突然出現(xiàn),她也不會受到驚嚇,也不會摔傷,都是他的錯。
她痛!
他也得痛!
右肩膀上猝不及防地傳來刺骨的鈍痛,季南禮驀地皺緊了眉,倒吸了一口涼氣,低眸剜著女人,但到底還是忍住了把她拋開的沖動,低聲吼道:“沈繁霜,我是你老公,又不是魔鬼,你至于恐懼成那樣嗎?你自己要跑,摔了能怪誰?”
她每天除了發(fā)照片視頻外,也就是不冷不熱的說幾句官話敷衍一下,可從來都沒有問過他什么時候回來。
她不問,他為什么要說!
沈繁霜起初也是痛極了才沒有控制住自己,想發(fā)泄一下痛苦,可是沒想到咬罪魁禍首的時候,她自己的痛苦真的減輕了。
所以,為了減輕自己的痛,她咬得越發(fā)用力了。
季南禮痛得臉都黑了,額頭的青筋突突地跳了起來。
這女人,真是蠻橫無理!
“沈繁霜,你再咬,我也咬你了?!奔灸隙Y原以為沈繁霜咬兩下出口惡氣就算了,沒想到都把抱她到床前了,她還不松口,越咬越來勁,他是真的怒了。
說完,季南禮俯身,半是懲罰半是嚇唬的在女人滑膩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雖然沒有她下口那么重,但也不輕,在她肩膀上留下了一圈清晰的牙齒印子。
不過他自認為自己的力道很輕,可是對于沈繁霜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她痛得打了個機靈趕緊把牙齒撤離了男人的肩膀,抬頭腥紅著雙眸瞪著她。
女人眼淚汪汪的,奶兇奶爺?shù)囟⒅腥?,嗡嗡的嗓音里夾著憤怒,“季南禮,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竟然咬女人?”
季南禮扯了下痛得都要麻木的右肩,本是要把女人放到床上去的,但手突地又收回來了,低頭,緊緊地盯著女人。
她身上沒有一絲衣服,又被他抱在懷里,一低頭就能看個清清楚楚的。
之前他還有所避諱,還能做個正人君子,不敢拿正眼去打量她,現(xiàn)在他毫不避諱了,也不再隱忍自己的情緒。
微瞇眸,灼灼地盯著她,從頭到腳,從腳到頭......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接近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現(xiàn)在他是她丈夫,她是他妻子,他們是是法律認可的夫妻,所以她從頭至腳,包括一根頭發(fā)絲,一個毛孔眼都是他的。
他想看哪里就看哪里,不犯法!
眼神越漸灼熱地盯著女人看了兩遍,季南禮吞了下喉嚨,舔了下嘴角,要笑不笑地開口:“沈繁霜,你說我不是不男人?一年前你不是親自驗證過的,嗯?時間太久了,忘記了是嗎,那我現(xiàn)在幫你回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