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總?!奔灸隙Y欲要提步離開時,沈濤忽然忙喊了一聲。季南禮側目看過去,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一個小時前,太太有給人打過一次電話,通過調查,號碼實名證的人叫喬梵?!?/p>
季南禮陡然眸色一沉,像是想到了什么,但馬上又恢復如常,“調查這個人?!?/p>
望著季南禮的越漸遠去的挺拔背影,沈濤越發(fā)迷惑了。
季總和季太太這是神仙打架?!
半個小時后,季南禮乘出租車回到皇裔印象。
他推開臥室的門,抬眼便看到沈繁霜趴在床上,超初并沒有看清楚她的臉,待往外里面走了兩步,這才看清楚......
她一半的臉貼在胳膊上,一半朝外,竟然睡著了。
季南禮下意識放輕了腳步,一瞬不瞬地盯著女人的睡顏,微微搖了下頭。他在外面挨罵挨打,替她收拾爛攤子,她兩耳不聞窗外事做起了美夢。
安安也在睡,季南禮站在嬰兒床邊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便去衣帽間換衣服出去了。早上去醫(yī)院穿的是家居休閑裝,等會要去公司得換一身正裝。
過了會兒,季南禮換好衣服走出來,白色襯衫搭配黑色西褲,臥室里開著暖氣有點兒熱,他把黑色西裝搭了左手上,襯衫衣袖的扣子還沒有扣上,他抬手正在調試領帶。
昨天一晚上腰和屁股都在痛,沈繁霜并沒有睡好,和喬梵結束通話后她心事重重地望著安安發(fā)呆,不知不覺上下眼皮開始打架頭一歪便睡著了。她睡眠質量本就不好,更何況現(xiàn)在還一堆的心事,半睡半醒間她聽到了腳步聲,醞釀了半晌等醒過來時看到了正從衣帽間走出來的男人。
“你回來了~”同在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總是躲避也不是長久之計,況且沈繁霜還想打探一下情報所以也沒有裝睡,扭過臉主動和他說話。
最后一個‘了’字的音還沒完全發(fā)出來,看到他右手腕紅通通的腫得像饅頭,還破了一大塊的皮,沁著血絲,她眼中的惺忪瞬間消失,“你的手怎么了?”
季南禮低眸,瞅了一眼傷得有些嚴重的手腕,把西裝隨手扔在床尾,走過來站在她面前,微傾身淺笑凝視著她。
“季太太,你是在關心我嗎?”
沈繁霜扯了扯嘴角,錯開他灼灼的視線,不答反問:“難道不應該嗎?”
“應該!”季南禮一本正經地點了下頭,靜若深海的眸底慢慢涌出越漸深濃的狡黠,“因為這是為你所傷!迫于你的威脅,我不得不和你領證,今天被狗仔曝光了,我爺爺知道后大發(fā)雷霆,拿拐杖砸的,腳也被砸傷了。對啦,昨天晚上右肩膀也被你咬傷了。為了你,我可是傷痕累累的?!?/p>
后面,沈繁霜雖然沒有和季南禮再四目相視了,但是在聽完男人說傷是被他爺爺拿拐杖砸的,她臉上明顯漾滿了愧疚與心疼。
季南禮一瞬不瞬地緊緊盯著女人,顯然是把她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了,不自覺地扯了下嘴角,心情莫名地有點好。
他說這些,確實是想讓她心疼的!
也想讓她知道,為了她,他做得很多,算是在乎她的,希望她能迷途知返!
頓了頓,沈繁霜忽然抬起頭,望著男人,小心翼翼地開口:“你爺爺這么生氣,肯定是不喜歡我的,那他是不是要逼你離婚?”
在眾多的小輩中,季老爺子可是十分疼愛季南禮的,他都這么大個人了,他竟然還能拿拐杖砸他,可見他確實是氣極了。
也一定會逼他離婚的!
聽到沈繁霜這么自然的說出‘離婚’兩個字,季南禮的臉寸寸冷沉下來,忽然就坐在了床沿,右手冷不丁地扣住了她的下巴,臉傾壓下去,下巴和她的抵在一起。
幽沉的眼底,像是有層層烏云在翻涌。
沈繁霜知道,他生氣了,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下巴被扣著,沈繁霜不得不和男人直視,同時也更加清晰地看到他手腕上的傷了,腫成那樣,一定是很痛。
季南禮眸色深沉地盯著女人的眼睛看了五秒,薄唇輕啟,一字一頓問:“怎么?給我惹了一大堆爛攤子,你想離婚,全身而退?”
沈繁霜下意識的搖搖頭,“不想!可是我怕你身不由己,迫于你爺爺的壓力不得不離婚!”
說這番話的時候,女人無論是眼神還是語氣都流露出真誠。
不知道季南禮是不是會讀心術,還是沈繁霜的眼睛確實是真誠得讓他心動了,他完完全全相信她這次說的話,每一個字都是發(fā)自肺腑的。
“所以,你是怕我會和你離婚?剛剛是在試探我,對嗎?”
“嗯!”
雖然只是一個沒有誠意的單音節(jié),但女人眼神里的真誠足以說明她是誠心誠意的不想離婚。
季南禮眼底的諱莫如深倏忽散去,黑曜石般的瞳仁里泛著淺淺的柔光,臉忽然壓下去,唇落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