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迅速地把陸永浩拉出了客廳,直奔向地下室。
當(dāng)初在修建這座別墅的時候,他就特別囑咐工程師為棟別墅修建了地下室和暗道。
地下室的入口安裝的閘門是拉斯維加斯很多賭場的金庫專用的防爆門。只要他們進去之后,他的哥哥一時間也奈何不得。
陸永浩哪肯乖乖地跟他走,拐到樓梯口的時候,拽住了扶手,身子用力往后仰。二王子急紅了眼兒,看著陸永浩這么不情愿的,琢磨著小淫'貨一定是看到了峻海王就走不動道了!被妒火一沖,手里也沒了分寸,砸向陸永浩頸部的手勁都帶著風(fēng)。
陸永浩只能硬著頭皮用自己受了傷的手去擋,一瞬間,似乎都聽見傷口的縫線斷裂的聲音,疼得眼淚飆飛的同時,他又收胳膊用肘去頂二王子的肺門子。
拓海王雖然吃了痛也不收手,干脆從背后抱起陸永浩,從樓梯上直接滾到了等地下室的門口,陸永浩的禿腦袋瓜磕在了臺階上,頓時有點五迷三道的。
就在這時,云哥也及時趕到,一個箭步蹦下了樓梯,扯開陸永浩以后就與拓海王纏斗在了一起。
拓海王因為胸部中了槍,被云哥看準(zhǔn)了短處又狠狠擊打了幾拳在傷口上,頓時血流如注。
云哥下手狠真狠,在拓海王倒地的時候,掏出自己懷里的槍,沖著他的胸口連續(xù)扣動扳機。
正當(dāng)他想再拓海王的腦袋上補上一槍時,陸永浩仰面倒在地上低低地□。
云哥連忙過去查看他的腦袋,剛蹲下,就聽見身后有閘門關(guān)上的咣當(dāng)聲,再回身一看,地上除了一灘殷紅的血跡外,二王子已經(jīng)不知去向。
云哥知道這暗門的門后一定有暗道通向別處。只能是過一會找專家前來開鎖,疏通暗道了。
他擦了擦自己額角的鮮血,然后輕柔地抱起陸永浩來到了前廳。
這時,一場偷襲狙擊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客廳橫七豎八的尸體被那幾個訓(xùn)練有素的雇傭兵拖拽出去,依次扔在了一輛剛駛進來的,鋪滿了塑料布的敞篷卡車上,然后又用黑色的防雨布覆蓋捆扎固定好,便又行駛出去了。
剩下的人,打著專用的工具依次檢查房間,查看是不是有竊聽裝置,還有人去檢查那個地下室去了。
陸永浩被云哥抱到了主臥,放到了綿軟的的大床上后,又被灌了些那種黑色的藥汁。當(dāng)他緩過神兒來,看到云哥正在打電話。
“拓海王說我‘上’輩子人……人盡可夫,爛貨一個,是真的嗎?”
聽陸永浩這么一問,云哥撂了電話,靜靜地看著他,然后說道:“現(xiàn)在的你,叫陸永浩,是東英會的金牌打手,為人仗義果敢,這就是現(xiàn)在的你,他說的那些嗎,與你再無干系了?!?/p>
陸哥聽了,嘴角輕輕地一撇:“你這么做,不過是為了減輕你的負(fù)罪感吧?怎么的?上輩子害死了心愛的小情,還帶他媽的重新洗牌開局的?你真當(dāng)自己是上帝嗎?什么都能如你所愿嗎?”
云哥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來下了樓。
陸永浩有點輕微的腦震蕩,倒在床上穩(wěn)穩(wěn)心神,突然覺得小腹一動,他肚子里的那個孽種似乎也被剛才的鏖戰(zhàn)驚擾了,一直在薄薄的肌膚下蠕動著,提醒著他: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被異物入侵,只等著吸干了精血,在扯開皮膚從里面鉆出來。
陸永浩一咬牙,慢慢地走了起來,走到了窗前,他看見云哥正站在別墅的門口,而一輛白色的奧迪剛剛開進來,從里面下來一個女人,手里還提著一個籃子。因為角度問題,他沒有看清那女人的臉。
只看著陸哥接過了那籃子,然后跟女人一起又進了屋子。
不大一會的辜負(fù),腳步聲漸近,云哥跟那女人來到了臥室里。這次,陸永浩看得清楚,那女人挺面熟的,再定睛一看,那……那女人不正是曾經(jīng)掀翻了他水晶肘子的馮倩倩嗎!
陸永浩對著自己的那幫子后宮一向是不怎么記臉的,這女的要不是當(dāng)初大鵬展翅,掀翻了一桌子的珍饈美味,這幾個月的功夫,本應(yīng)該都忘得差不多了。
只是他不明白云哥為什么把她弄來了。
“陸哥。”馮倩倩看起來最近過得不錯,一身的香奈兒套裝,巴掌大的臉蛋上畫著妖冶的妝容,幾個月前的歇斯底里徹底的消失不見,沖著陸永浩嬌羞的一笑。
陸永浩不明所以來回掃視著屋子里的這兩個人,心里胡思亂想著:怎么的?還給自己找了個解悶兒的女人,云哥也太他媽體貼周到了。
就在這時,云哥手里的那個精致而古怪的布籃子突然傳來了一陣“咿咿呀呀”的聲響。
陸永浩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籃子其實是個車載的嬰兒安全提籃。
云哥走了過來,掀開了提籃的罩子,只見一個粉雕玉砌的小面團正小嘴一張一合地吐著泡泡。
云哥微微翹著嘴角:“來看看你的女兒吧!”
陸永浩又一屁股坐了回去。他震驚地看著云哥,又看看那個馮倩倩,再看看這個已經(jīng)滿月了的嬰孩,頓時整個人都他媽的不好了!
“你……沒打掉那孩子?”陸永浩突然想起,自己讓馮倩倩打胎,正好是他快要掉到馬桶里的時候,他雖然吩咐了保鏢,但是根本就來得及聽他回復(fù)就開始了“馬桶自助游”。
“是云哥吩咐我把孩子生下的?!瘪T倩倩知道陸永浩的脾氣,生怕他遷怒自己,連忙祭出了龍頭老大當(dāng)擋箭牌。
陸永浩怒瞪向云哥,準(zhǔn)備看看這黑心老大要賣什么藥。
這時又有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走了進來,從文件包里掏出了文件和鋼筆,示意馮倩倩簽字。
“馮小姐,根據(jù)合同,你會得到生子壹佰萬元整的獎勵,并且云先生也已經(jīng)幫你辦好了,定居澳大利亞的移民身份,簽完這個合同后,你就是自愿放棄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這個孩子已經(jīng)與您再無關(guān)系了?!?/p>
馮倩倩略有不舍地看了看孩子,又面露畏色地瞄了一眼云哥,拿起筆飛快地簽了字,又按下了手印后,沖著陸永浩說“我走了,陸哥你保重……好好照看好我們孩子?!币膊坏汝懹篮普f話,就轉(zhuǎn)身走人了。
律師收拾文件也轉(zhuǎn)身出去了。一時間屋子里除了那個女嬰咿咿呀呀的聲音,只有尷尬的安靜。
“什么意思!”陸永浩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騰地站了起來,像躲炸彈似的,離那籃子里的小面團遠(yuǎn)遠(yuǎn)的。
“你不是問,我是不是在給人生洗牌嗎?也許吧,難道你從來也沒有想過把犯下的錯一一修正過來嗎?我有了這樣的機會,就要了,牢牢的抓住它?!?/p>
“可你他媽把我的人生攪合的是一塌糊涂!我問你!我說過要那個孩子了嗎?”陸永浩邊喊便指著那個籃子,然后指了指自己肚子,“我他媽說過要這個孽種了嗎?這是準(zhǔn)備開托兒所怎么的!破崽子還給我一沓沓地往上端!”
云哥沒理會他的叫囂,只是走過去,把籃子的嬰孩抱了起來,小女娃眼睛可真大,烏黑發(fā)亮的,吮著手指好奇地看著陸永浩在那跳腳。
“‘你’以前跟我說過,最大的遺憾是沒有過上正常人的家庭生活,更沒有一個像你妹妹一樣可愛的女兒……雖然你也自己生了幾個孩子,可你最希望的還是擁有一個女人生下的孩子……可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命令那些女人打掉了孩子,我知道,其實你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滿不在乎,這個是你最后的機會了,我只能擅自做主替你留下來?!?/p>
說到這,云哥的臉微微一沉:“這些年的胡鬧也該到頭了,那些女人你還是少沾為妙!”
陸永浩被云哥的神邏輯都?xì)饷院?,他還他媽想擁有一個女人生的兒子呢,這下好,婦女全他媽解放了,他親自上了生產(chǎn)第一線了!
看陸永浩搖著手指說不話的樣子,小女嬰在陸永浩的懷里一竄一竄的,樂得很。陸永浩厭棄地掃了她一眼,突然覺得她跟妹妹小時候長得真像,都是可愛的那么討人嫌。
記得那時候,他總是一臉不情愿地趴在妹妹的搖籃邊,用手戳著那軟軟的小臉蛋,恨不得把這突然冒出來的“煩人精“,戳回到媽媽的肚子里去??绍涇浀?,香香的,真讓人下不去手,到底只是戳出一個小小的紅印后,然后不由自主地拿著手邊的玩具逗著那眼角泛紅的小娃娃重新咯咯地笑起來,看著她一點點地學(xué)會走路,看著她搖搖晃晃地跟在自己的身后喊著哥哥,看著她在家門前的草地上認(rèn)真地用狗尾巴草和小雛菊為自己編制著花環(huán)……
這么想著,他已經(jīng)不知不覺地接過了女嬰,四目相對,眼睛變得酸楚難耐。
這個別墅果然如同二王子說的,是塊風(fēng)水寶地,陸永浩自從住進來以后,身體變得輕便不少。
最主要的是,他的心神已經(jīng)全部被女兒完全占據(jù)了。他嘴里雖然嚷嚷著看見小東西就煩,但是卻還是忍不住趴在搖籃邊,擺弄下她的小手和小腳,再摟在懷里親了又親,啃了又啃。
每當(dāng)這時,云哥就在一旁安靜地坐著,看著慈父嬌女,若有所思。
這天吃過晚飯后,云哥看著陸永浩邊吃便哄著懷里的女嬰,緩緩地說道:“兩個異世界的空間已經(jīng)有了銜接的縫隙,加上其中的變數(shù),你在幾個月后,注定要穿越回帝斯大陸,為你自己,還有為了這個孩子,你必須努力想辦法改變既定的命數(shù),爭取回來的機會……”
陸哥頓住了手,他這一刻,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云哥留下這個嬰孩的目的。
這個孩子就是他手里的人質(zhì),是他不得不艱難地在帝斯那片變.態(tài)的土壤上好好活下去的動力。</P></DIV>
<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