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圣皇遇險的消息傳到宮中后,蓮夫人便親自來到這斷崖的邊上守候。
看著年輕的丈夫遇險,眼淚簡直淌成了河。
陸永浩發(fā)現(xiàn)圣皇大人一擺脫了困境,周身的氣場頓時變得冷峻高貴,崖底搶食的賤德行連渣都不剩,除了拍了拍圣后的肩膀以示安慰外,就再也沒看他跟寶寶一眼。
反倒是圣后,抹掉眼淚后,越過圣皇的肩膀,深深地望向陸永浩。
那一眼,就像在深海中森然游出的鯊魚,緊盯著坐以待斃的獵物。
陸永浩一手抱著孩子,晃了晃拽繩子抻著了的肩膀,他知道,這頭鯊魚跟上一世一樣,只等著自己落入了他的地盤,再一步步地鯨吞蠶食……
懷里的寶寶眨著大眼兒,水汪汪地看著自己,陸永浩拍了拍寶寶的小屁股:“長點心吧,除了吸奶瓶子,咱們也得學(xué)學(xué)保命??!”
小娃子壓根體會不到世道艱辛,順著親媽的手勢放了個滾圓的響屁,又咯咯地笑開了。
經(jīng)過這次王府遭劫的波折,陸永浩倒是提前進宮了。
一輛小馬車,順著皇宮的偏門就進去了。
奶媽布拉達坐在馬車里幫他抱著孩子,又開始絮叨上了皇宮的各種禮儀禁忌。
“前任圣皇沒有冊封圣后,但是新任圣皇已經(jīng)大婚,迎娶了圣后,圣后尊為國母,你以后生下來的子嗣的撫養(yǎng)權(quán)就要都歸在圣后的名下,可是這一胎是女孩,總是不好歸在尊貴的圣后名下的,咳,你呀,下一胎可要爭氣??!”
陸永浩現(xiàn)在深諳與忠仆相處之道,拿著本帝斯大陸的啟蒙識字本邊看邊連連點頭:“你放心,我一定牢記帝斯祖訓(xùn),下一胎直接生帶三把兒的,讓你的圣后從頭發(fā)到腳都奔兒有面子!后媽當?shù)捻樞氖鏁常贿^您現(xiàn)在能不能歇一歇。這肚子里就算有崽子也得讓你絮叨流產(chǎn)了!”
布拉達重重的嘆了口氣,沒有再言語。
進了皇宮,早早就有幾個人等在那。為首的是一個形容干癟的老婦,
那個干癟的老女人帶著幾個宮內(nèi)的侍衛(wèi)走了過來,尖著嗓門說道:“這個就是新入宮的貝加夫人?”
布拉達是皇宮的老人兒了,自然認得這女人是圣后蓮夫人的心腹侍女,新上任的宮廷侍女主管,連忙向他施禮說道:“是的,丹娜侍官,他就是貝加夫人?!?/p>
“行了,你就送到這吧,我自然會給貝加夫人安排住處起居用品的。”
聽了老女人的話,布拉達并沒有起身,依然畢恭畢敬地說道:“貝加夫人的住處已經(jīng)早有安排了,他剛生產(chǎn)完畢,大祭司擔心他身體尚有濁氣,需要尋找水汽充盈的地方凈化,等貝加夫人安頓好了,小人會親自向侍官大人交接事宜的?!?/p>
這個丹娜狗仗人勢,在老圣皇那會兒,仗著蓮夫人的名頭,在宮中的雜役群里是說一不二的了。
現(xiàn)在新官上任,火燒得正旺,卻偏偏被布拉達一口回絕,自然老臉有些掛不住褶子了,更重要的是這是圣后親自交代的事情,她更不能辦砸了!
“大膽!你算個什么東西?圣后交代的事情,你也敢違抗?“說著一揮手,便命人架起布拉達,按在冰涼的石板地上。布拉達跟陸永浩一樣,也是剛剛生產(chǎn)不久,身子骨不算太好,在被按下去的一霎那,額頭磕在了地上,頓時鮮血直流。
看看!這就是事兒媽的下場!陸永浩在馬車上看得分明,他心知是那圣后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老奶媽只不過是撞到了人家的槍口上。
看著布拉達任人欺凌的場景,他皺著眉,想了想,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他可不是想救那位絕世忠仆,純粹是看著這幾個狗腿子像一堵墻擋住了他的視線和新鮮的空氣,大爺不爽了,自然是要揍人的。
來到這片毀人三觀的大陸上,陸永浩已經(jīng)徹底放□為黑社會流氓的志氣和尊嚴,動手的對象不看性別年齡,只看自己她媽能不能單挑得動。
眼前這個干癟老女人,從各方面來看,都是絕佳的挑戰(zhàn)對象,陸哥有點躍躍欲試,想抽丫兩腳。
可惜沒等他發(fā)揮,有一個人比他更快。
不知從什么過來的魯塔一腳就踹飛了那個叫囂的丹娜,又揮開狗腿子們,將布拉達拽起來扯進自己的懷里。
“大祭司下達的命令關(guān)系到圣皇的安危,那容得你們這些卑賤的下人多嘴,都給我滾開!”魯塔將軍中氣十足,震得人耳膜直
老婦人繃著臉爬了起來,輕聲念叨著,是自己不對,然后低著頭,臭著臉急匆匆地向主子報信去了。布拉達手捂著肚子,冒出的冷汗浸濕了他的頭發(fā)。魯塔露出心疼的神色,低下頭,也不知對在老奶媽的耳邊說了些什么。
陸永浩聽不清他說出的詞句??刹祭_說的卻聽得分明:“請……將軍自重,……快……快放我下去,我要還有圣命在身。”
陸永浩走過去扶住了從魯塔身上掙扎下來的奶媽,回到了馬車上。
“怎么?他又要讓你延遲退休年齡?”陸永浩將身邊裝著熱水的小水壺遞給布拉達,并調(diào)侃道。
可平時一本正經(jīng)的奶媽卻一臉的驚慌,只顧著咕咚咕咚地喝水,也不知心里想著什么。
很快,他們一路走小門過拐角,終于來到一處宜人的花園,也不知是什么人設(shè)計的,湖中心是一塊綠洲,茂密的竹林深處鳥啼聲聲地傳過來,碎玉般的天籟之音紛落在一處建于湖中心的小屋上,四下的濃綠愈發(fā)映襯出林野的幽深。
湖的這邊的堤案旁,有一條細碎石子鋪成的小路,一路延伸過來,,不知名的藤柳在徐徐的晨風中,如同戲子舞袖般的不同地晃動在人的眼前,沙沙地響起一片如同美人衣衫摩挲的衣裙聲。
想要到湖心的話,唯一的路徑就是坐上湖邊的一只小船,然后蕩到湖的對岸。
當帶路的侍衛(wèi)示意陸永浩上船時,陸永浩心里終于明白,這是換湯不換藥,自己依舊要過著囚犯的生活,只不過帝斯的冷宮修建得還真別致。費心地搭配一片這么別致的水景,有些暴斂天物??!
小屋看著不大,但生活起居用品倒是一應(yīng)俱全。
陸永浩本以為能在這四面環(huán)水的地界好好休養(yǎng)一下聲息,沒想到天還沒有全黑下來。
圣皇大人已經(jīng)站在船頭,緩緩地靠了過來。
順著爬滿綠藤的窗口望去,便可看到那個已經(jīng)換上一身素黑便服的男子,慵懶地披散的及腰長發(fā),笑著伸手接住從密林里飛出了幾次黃嘴紅爪的鳥兒。
作者有話要說: 困死了~~午夜狂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