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是裴景弋近侍里唯一的女人,向來自恃清高。
在她看來,謝舒窈劣跡斑斑,根本配不上將軍,將軍肯定也看不上她。
如此想著,她言語之間的嫌棄是藏也藏不住。
聽了白芷的話,裴景弋不贊同的看了她一眼。
白芷遭了冷眼,卻不覺得是自己說錯話了,只以為裴景弋是嫌她嘴快,不該把這種事拿到臺面上來說。
她垂下眸,聲音平穩(wěn)道:“將軍,是白芷多嘴了?!?/p>
裴景弋現(xiàn)在沒功夫管她,想到范府的家宴,決定先處理正事。
他思慮著說:“范家既然辦宴,合該送份禮過去,江東?!?/p>
江東應聲:“是!”
裴景弋交待完后,不忘囑咐江東:“等她回來,讓她來見我?!?/p>
江東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她?該不會是夫人吧。
見他遲遲沒有反應,裴景弋看他一眼。
江東忙不迭的答:“奧奧,好的,屬下記住了?!?/p>
交待完后,裴景弋眼中閃過一抹興味,他已經(jīng)期待謝舒窈看見他去送禮的表情了。
那女人那么能演,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失態(tài)。
*
謝舒窈應了范府的邀約,孟念芮自然也去了。
既然沒人幫她,她打算,自己去求人。
說起宴會這種場合,自從嫁到謝家,她也參加過不少,算是輕車熟路。
可是今天,不知為何,從一進門,她就感覺怪怪的。
不過孟念芮沒有多想,而是像往常那樣,跟見到的熟人打招呼。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往日里與她交好的貴女,一看見她就都如避蛇蝎一般離開了。
臨走前還對她指指點點,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再往里走,這種情況更明顯。
“這不是孟念芮嗎,她怎么還好意思來啊?!?/p>
“真是的,她國公府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啊,還冤枉范家偷她的東西,也不知道怎么有臉?!?/p>
“別說了,她過來了,咱們快走,離她遠點兒,被牽連可就不好了。”
慶元帝當初把范家關進詔獄,并沒人知道是為什么,畢竟京城官員通敵叛國這種事也不好大張旗鼓,而且太子將證據(jù)遞給皇帝也是秘密進行的。
人們只知道孟念芮和謝舒窈曾被傳喚進宮,再加上賈學瑞一事,順理應當認為范家進牢純屬是孟家搞的鬼。
面對眾人異樣的眼神,孟念芮臉色有些難看。
她看到一個平時關系特別好的姑娘,走過去想要問問情況,可那人卻像是沒看見她似的,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孟念芮小跑兩步跟上去:“時宛秋?時宛秋,我叫了你好幾聲了,你走這么快干嘛?”
被喚作時宛秋的姑娘,警惕的看了眼周圍,然后一把甩開孟念芮的手,眼神躲閃道:“哎呀,你拽我干嘛?”
看她的反應,孟念芮的心突然涼了半截,“你也跟那些人一樣是嗎?”
時宛秋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嘴角帶著一抹譏諷,幽幽道:
“你們國公府想坑范家的時候,就得做好功虧一簣的準備啊,這事兒也不怪別人說,實在是你們做的不對?!?/p>
孟念芮不知道外面怎么傳的,解釋道:“可是他們確實偷了國公府的東西,本來就是范府……”
一聽她還要批判范家,時宛秋緊忙制止:“什么范家,偷東西的是你們孟家的人,送禮的也是他,范家被你們連累的還不夠啊,你怎么好意思說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