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縣大人那一聲大喝不愧為最有魄力的一喝,緊張的他們幾個汗都留下來了。那可是寒冬臘月,可是那秋哥兒可是在縣里一霸不謂是心理素質好的了吧,但是看他雙手掌心緊緊貼地,頭顱下垂。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秋哥兒那雙起著老繭的手正在微微顫抖
那林員外不愧為林員外再看他,明顯好了許多,雖緊張但是那表情似乎知道答案般。同樣是雙手貼地但是嘴角還不時對著秋哥兒露出不屑的表情,當然這表情只有他自己看到
吳衡不由化掌為拳,緊緊的捏住手心,就像等待死神宣判般。吳衡想到這種感覺這輩子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
“吳衡.胡青秋、聚眾鬧事破壞當?shù)刂伟?,根?jù)大宋律法判杖二十,監(jiān)禁一載以儆效尤。著林正風你雖為受害人但畢竟也參與其中,所以本官酌情考慮了下就罰錢十貫充入縣庫。其余斗毆人等統(tǒng)統(tǒng)由本族族長帶回教育如有下次定著重處理。不知你們可有不服?”知縣語氣中卻充滿了不容置疑。
秋哥兒如同五雷轟頂般懵了,渾身癱軟下去。吳衡眼神中除了憤怒還是憤怒,幾乎是猙獰的說道“大人,草民對此有很大異議”他沒說自己是小子,也沒說自己是學生,用很正規(guī)的方式回答道。可以看出其中的憤怒。
知縣諷刺的笑道“哼,一介草民,還敢對本官的判決做出抗議。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知縣貌似很惱火,眼神中盡是藐視。
“大人你,草民并不是對你的判決有異議,而是本村的一百畝良田不知大人該怎么判決,是否能歸還于本村”吳衡忍住怒火,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
“哦,曲曲一百畝地而已。以前是誰種的現(xiàn)在就誰種,哪有那么多可以想的,本官覺得林員外能在你們大災時伸出援手著實是大慈悲。然你們村現(xiàn)在生活好了就忘記救命大恩人嗎?本官以為你們村行為著實不妥,所以判一百畝地繼續(xù)由林正風租種,不知林員外可有異議?。俊敝h大人眼睛微咪,漫不經心的道
‘轟’聽到這話吳衡腦瓜子如同五雷轟頂般?!畠墒罏槿私K于讓我遇到什么叫貪官,還是敢這么理直氣壯的,還是官商勾結?!瘏呛庖粫r氣節(jié)說不上什么話來,呆呆的立在那里,猶如降霜的茄子般,焉得不能在焉。
“大人著實英明,真是包龍圖再世,頭上一片青天啊?!闭f著林正風便連忙磕頭道,一臉的滿足感外加奴才相。
知縣大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嚴肅說道“既本案已經宣判,那么就此退堂”
就在秋哥兒一個勁的在那地上趴著大聲高呼,“大人冤枉啊,大人冤枉啊........”吳衡看到林員外挑釁的看了看吳衡,似乎在說‘你這個鄉(xiāng)巴佬想跟爺我斗,你還嫩著尼’
吳衡心里那股怒火終于憋不住爆發(fā)出來,近乎是用吼得聲音說道“敢問大人,金國曾與我朝共謀遼國社稷,可謂是兄弟同盟。然而尼,我們能說金國就一直是我們兄弟同盟嗎?大人殊不知靖康恥是怎樣發(fā)生的嗎?孰之過錯?是我們口口聲聲的兄弟盟國!!難道至今我們還該認為奪我朝社稷之國是兄弟盟國嗎?同樣的,曾經林正風的確是幫過我們村子,但是我們百畝良田幾乎免費租種五年,天大的人情都還了。難道還要我們繼續(xù)租出去嗎?這比抱金國大腿的那些宋奸有何區(qū)別?”
“這。。。。。”這位剛過而立之年的知縣還是有點不知所措,愣了下,不過進士就是進士,馬上反映過來。
“黃口小兒,你知道甚,軍國大事豈能和你等村民并提。”知縣怒斥道。似乎覺得吳衡說的一點道理都沒有。
“大人,你這點想法草民不敢茍同。俗話說家國天下,國不是千萬個家組成的嗎?難道朝廷連我們這種小家都不能保全嗎,那還算是國嗎?”吳衡并沒有絲毫的減弱氣勢還是硬氣的頂撞道。
“大膽,你你你竟然敢辱沒朝廷最該萬死,來人啊。拖出去重大五十大板”知縣幾乎是憤怒的說道。
吳衡并沒有因為這五十大板而膽怯絲毫還是仰頭笑道“草民自然是不敢說朝廷不是,但是身為朝廷的代表百姓的父母官卻以公謀私,官商勾結,置百姓利益而不顧。你實在是妄為父母官,愧對你身上那身青袍。哈哈哈!!”說著吳衡自己昂首挺胸昂的大步踏向公堂外。
上座的知縣本來皮膚細白的臉,頓時變得更加蒼白,眼神中透露出陣陣瘋狂。大叫到“快來人,給我狠狠地打?!蹦羌t木桌上的條形令牌是扔了一把又一把直置把裝令牌的圓筒扔地上才罷休。
站在旁邊的師爺連忙拍著知縣后背道“大人消消氣,只要進了籠子我們還不是可以好好的照顧他啊,嘿嘿嘿”這個頭發(fā)黑白交替身子瘦弱無比似乎只能骨頭般。再加上那雙咪的不能在咪的小眼睛,猥瑣兩字被他活脫脫的生動表現(xiàn)出來了。
聽到這話時,知縣才緩緩的松了口氣道,“沒見過這么不懂事的讀書人,不識好歹?!?/p>
“本案就這樣判了。好了,退堂?!敝h揉了揉太陽穴輕聲道。
“大人真是英明,簡直是包龍圖再世,”林員外著實狠狠地又拍了一記馬屁。不過那位縣官似乎并沒有在意他說的話揮了揮手,就像后堂走去。
林正風只好尷尬的笑道,看著縣官進去后,林正風才慢慢站起來,忽然往右看去,就見林員外貌似有意無意的朝縣丞點了點頭。這時癱軟在地上的秋哥兒也被幾個衙役架出去挨板子。
就見外面擠滿了漢子,有的垂淚啼泣,有的高聲嚎哭,更有甚者跪地泣淚。原來是吳衡正在那挨受杖行。一位大漢正在旁邊苦苦哀求行刑的兩位衙役讓他們輕點,看著吳衡屁股血肉縱橫那位漢子淚流滿面的的求了一下。然后轟然跪地,“小哥,求你了,求你輕點,我只有這么一個弟弟,要不你就打我吧,我替他受刑”說著便抱著衙役的大腿。
吳衡開始受刑時一聲都沒吭,咬牙直挺著。看到姐夫跪地為他求情,不由感動的眼眶發(fā)紅,抽泣道“姐夫,快給我起來。我就算是死我也承受不了你這種恩情。你這樣是逼我去死?。等下不被打死還要被你逼死咧”吳衡倒是開了一把小玩笑。
衙役看到此景嘆息道“小哥,你也起來吧。我們會著實輕點的。大家都是隔壁村的,唉。這林正風不是什么好東西誰不知道尼。”
“你這個做姐夫能為小舅子如此動情,還真是少見。放心,會輕的”另一位衙役輕聲道
“謝謝幾位小哥,你們的恩情我會記一輩子的?!鼻屣L連忙擦著淚水,站起來感激的說道。
不得不說杖行這東西完全是靠行刑的人手藝,打的不好的人三十杖會讓你直接去極樂世界,不管你多么贏得身子骨。打的好的話就算是二百杖也只是傷及皮肉而已。明代那些文臣不是最喜歡受杖行刷名望嘛,那倒不是因為他們的身子骨棒棒噠。而是皇帝根本沒想殺他們。比如嘉靖要殺那些刷名望的,杖行二十就把一把老骨頭基本ko。一百多位大臣都死在杖行之下可見杖刑這門技術是多高超
衙役答應過后,就見吳衡的屁股血肉雖然更加模糊,但是卻沒有傷到里面筋骨。吳衡也明顯好了好多。
就見吳衡臉色慘白猶如蚊子般聲音說道“謝謝兩位小哥了”說著便昏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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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衡醒來時就見周圍三面是圍墻,一面是木樁。自己所趴的地上更是稻草遍地橫七豎八的亂扔著,還散發(fā)陣陣惡臭。猶如豬圈般不堪。
只有最頂上的那面小窗能照進絲絲亮光,不至于整個牢房那么陰暗。但是因為此時是傍晚了,顯得牢房猶如下水道般陰暗,恐怖?!昂俸俸伲』镒?,你是怎樣進籠子的?!边@時一個陰森嘶啞的聲音從角落里傳出來。這個人頭發(fā)遮住了臉,滿頭臟亂不堪且蓬松夾雜著稻草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