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霜的心已經(jīng)徹底淪陷在男人的溫情中了,大腦一片空白,這會兒根本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的心,她的思想都被男人給牽扯著,本能點(diǎn)了下頭,“好?!?/p>
但是話音剛落下,白茫茫的大腦忽然間有大團(tuán)大團(tuán)的烏云涌過來,她蹙了下眉,眸底溢出糾結(jié)、矛盾、無奈。
幾番欲言又止后,她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心底深處的秘密!
即使她這次提離婚是真心的,但還是不想讓她知道她曾經(jīng)齷齪的算計。
就算離婚,她也想留個不算美好的美好給他。
雖然季南禮也看出了沈繁霜的情緒變化,但他沒有深想,以為她還是在替自己擔(dān)心,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我去洗澡了!”
短時間內(nèi)也是很難讓她百分之百信任他的,只能慢慢來。
“嗯~”沈繁霜點(diǎn)頭。
直到男人拿著睡袍進(jìn)了洗浴室,她才敢放飛自己的情緒,臉上的愁云慘霧越來越濃。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會不會主動和離婚?】
心下百轉(zhuǎn)千回后,沈繁霜閉上眼睛做了兩個深呼吸,極力調(diào)整自己的心情。如果她和喬梵都不說出來,外人也是很難知道的,她也不用太過擔(dān)心了。
而她現(xiàn)在要擔(dān)心的是季南禮,喬梵早就說過,季家的人是貌合神離,而私下里他們又分了兩大派,一派是以季紹維季鳳嬌這兩大家子人,一派是季南禮和季老爺子,顯然季南禮這派是寡不敵眾的,如果季南禮失去了老爺子的襄助,在鼎耀集團(tuán)的地位會不會受到影響......
曾經(jīng),這一點(diǎn),是她用來威脅季南禮的有力籌碼,而如今心在她心里,這也成了他的軟肋,讓她擔(dān)心。
這大概就是愛與不愛的區(qū)別吧?!
不愛的時候,可以肆無忌憚地傷害!
可一旦愛了,就會牽腸掛肚了!
季南禮洗好澡出來,看到沈繁霜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倚在床頭,眼神飄忽迷在發(fā)怔,他的心也跟著零亂了。
直到男人走到床尾,沈繁霜才覺察到,她忙斂了情緒抬頭去看他,想也不想地隨口問:“還要加班處理公事嗎?”
“有點(diǎn)晚了,休息吧。”季南禮本是打算加班的,但是看到沈繁霜這樣,臨時決定不加班,抽時間來陪陪她。
沈繁霜點(diǎn)了下頭,把腰后的靠枕拿出來放到邊上,慢慢滑入被窩準(zhǔn)備睡覺。雖然睡不著,但是兩個人等下躺在床上不僅尷尬也很曖昧的,還是閉上眼睛去胡思亂想吧。
季南禮掀開被子上床,但沒有躺下去,而是坐在那兒望著已經(jīng)閉上眼睛的女人,頓了頓才說:“繁霜,我有件事想和你說?!?/p>
沈繁霜猛地睜開眼睛,點(diǎn)了下頭。
其實,她心里已經(jīng)猜測到他要說什么事了。
“媽是上城人,自從爸去世后,她就搬到上城生活了,現(xiàn)在有點(diǎn)不太習(xí)慣北城的氣候,但她又想天天能見到安安,所以想讓你和安安跟她一起去上城,你想去?”
未了,像是怕沈繁霜疑心似的,他又忙追加了一句:“她是這么想的,但是決定權(quán)在于你,你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沒關(guān)系?!?/p>
沈繁霜早就猜測到會聊這個話題,并沒有意外,也像是想好了答案似的,徑直說:“我聽你的!你覺得我們過去比較好,我們就去。”
季南禮嘴角扯了扯,一時間陷入了糾結(jié)中。
從私心來說,他是不想她去的,畢竟他也想天天見到兒子,也想見到她,因為打從和他們母子倆一起搬到皇裔印象,他發(fā)現(xiàn)竟然找回了曾經(jīng)失去的家的感覺。
可是,眼下的形勢,他們母子倆還是去上城生活比較好。
今天下午發(fā)生的事,對她是傷害,對爺爺也是。
晚上他們爺孫倆單獨(dú)聊過后,他老人家的意思很明確了,到死都不會接受繁霜的,更不會讓她進(jìn)季家老宅。
爺爺還說,就算和她離婚后,他不娶池喜杉都沒關(guān)系,但就是不能和她共度余生,不能讓她入季家的家譜。
他真的沒想到,爺爺會對繁霜有這么大的成見與抵觸。
幸好他當(dāng)時封存了她的信息,沒有讓爺爺查出來是繁霜耍了手段設(shè)計他,逼迫他結(jié)婚的。
否則的話,他更加懷疑她居心不良了。
見男人半晌都緘默不語,像是陷入了為難之中,沈繁霜以為他是想他們母子倆去的,但又怕她會多心,忽然也坐了起來,和他面對面的直視著。
但是,在她開口說話前,男人突然開口:“理智上來講,我想你去。但從情感上來講,我不想你們?nèi)ァ!?/p>
雖然這答案等于沒答案,但沈繁霜心里隱隱有些滿意的。
他說從情感上來講不想他們?nèi)?,即使這情感大部分是因為安安,但她還是自做多情地認(rèn)為,還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她。
這么說來,他對她也是有些感情的。
即使這感情是建立在合法夫妻上的,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孩子,可她還是很歡喜的。
“南禮~”心念一動,沈繁霜柔柔喚了一聲,男人凝重的眸色立即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溫柔似暖陽,嗓音亦是:“嗯,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說,不要有任何的顧慮?!?/p>
“我知道你和媽都在為我擔(dān)心,也是為我好,可是我也想說,從情感上來講,我也不想離開......你!”
最后那個‘你’字,她停頓了兩秒才嚶嚶說出來,像是在說給自己聽的,但季南禮隱隱之中也聽清了。
“是真的不想離開我么?”季南禮眉眼完全舒展開來,眸色柔得仿佛似春水。
沈繁霜覺察到自己的情緒變化得太快了,半個小時前還哭要離婚呢,半個小時后就含情脈脈地說‘不想離不開他’,這也太假了吧,忙給自己圓場,“是安安離不開你,我不想讓他再缺失父愛了.......”
季南禮抿唇淺笑,也不拆穿女人的謊話,一本正經(jīng)地附和:“是啊,安安不能缺失父愛。那就為了安安不去了?!闭f著,他話鋒一轉(zhuǎn),神情和語氣都凝重嚴(yán)肅起來了:“繁霜,安安不能缺失父愛,也不能缺失母愛,更不能缺失幸福的家庭,所以,以后‘離婚’這兩個字你不要再說了,連想都不想了?!?/p>
雖然她的情緒變化得像過山車一樣,但他堅信,現(xiàn)在的情緒才是她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
“嗯~”沈繁霜點(diǎn)頭,但季南禮對這樣狀似敷衍的回答似乎并不滿意,右手輕扣住她的下顎,讓她和自己平視,一字一頓霸道地說:“我要你保證!”
沈繁霜哭笑不得,如果口頭保證有用的話還要律師干嘛呢,但還是乖乖地說:“我保證不再提了?!?/p>
“這才是個稱職的妻子,母親!”季南禮嘴角彎彎,一臉寵溺,“睡吧?!?/p>
沈繁霜點(diǎn)了下頭,遂躺了下去,正要去拉被子時,男人的手臂猝不及防地繞過她的后背,把她圈到了懷里。
她本能地掙扎了下,但他力道有些重,她逃脫不了,最后只得小聲呢喃:“我腰還沒有好。”
“我又沒干嘛,只是摟著你睡!不過,你要是再這么掙扎著不安分,我不能保證......”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某個小女人突然就安靜下來了,整個身子僵著憑由他摟在了懷里......